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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故事】明古鲁的一千零一夜

来源:水电八局王济林 2019-11-19 09:39:52

11月15日,印尼苏门答腊岛,明古鲁火电站1号机组并网发电庆典现场。

中国电建集团海外投资有限公司(简称电建海投)党委书记、董事长盛玉明握着中国水利水电第八工程局有限公司(简称水电八局)副总经理肖军的手说:“今天,我们举杯相庆!明古鲁项目发电证明,就没有水电八局干不好的工程,感谢水电八局的倾情付出”。肖军接过话头:“更感谢电建海投的全力支持,水电八局就不允许有干不好的工程”。

从项目开工时的一片荒地,到远程监控并网发电运行,明古鲁项目经历了33个月一千个日日夜夜,终于成就了中国企业投资海外电力以及印尼燃煤电站建设史上的奇迹。

阿拉伯的《一千零一夜》是民间故事,关于传奇。明古鲁项目的一千零一夜是现实演绎,关于速度。

电建海投青睐明古鲁

进入明古鲁项目现场,扑面而来的不是海风,是刺鼻的硫磺味。

印尼煤炭资源丰富,苏门答腊岛的明古鲁是产煤大省。明古鲁赤日炎炎,众多的煤被从地下翻出后,堆在煤场常常自燃。

近年来,印尼经济发展迅速。但几个大岛之间发展极不平衡,苏门答腊岛电力供应紧张,拥有150万人口的明古鲁省,同样因为缺电而发展缓慢。

在佐科政府积极推动下,印尼国家电力公司连续推出火电装机计划,面向全球招标。其时,电建海投也在寻找转型投资机会,几番考察下来,海投得以将自己在印尼市场的第一个火电投资目标,聚焦到了明古鲁项目上。

2014年底,明古鲁2x100MW燃煤电站启动国际公开招标,电建海投与印尼INTA公司合资注册印尼明古鲁发电有限公司(TLB,简称发电公司),并在2015年9月如愿以偿拿到了明古鲁的独立发电(IPP)项目,负责项目的融资、设计、施工和运营。

这个项目内容为建设包括保证净出力为2X100MW的燃煤电站、150KV输变电线路、卸煤码头及相关设施。电站运营期25年,建设期为融资关闭后的32个月。

紧锣密鼓的融资操作之后,2016年底,发电公司与中国电建国际工程有限公司(简称电建国际)签订明古鲁项目EPC总承包协议,并委托水电八局去具体实施。因为在印尼,水电八局不但实施了亚齐、东加、庞卡兰苏苏等5个燃煤电站项目,还拿到雅万高铁这样的“史诗级”工程,在印尼拥有广泛的资源配置。

签约庆功一杯酒,履约肩承万斤担。最早介入这个项目的水电八局国际公司党委书记兼印尼片区负责人并钟玉平,从接受委托合同那天起就知道这个项目的难度,他坚信:工期,将决定明古鲁项目的一切。

朱明明的四天四夜

万事开头难,但水电八局明古鲁项目部却想在工程前期上抢个先机。

工程技术部主任朱明明就是这个时候到的明古鲁。那天,他的孩子才刚满月。

明古鲁火电站布置在明古鲁市一个外海和内海之间的一片沼泽地上,这片地三面环海,一端连着陆地。靠内海湾是一大片红树林,靠外海有不少棕榈树。朱明明说:沼泽地里什么猴子、野猪、蟒蛇,甚至连苏门笑腊眼镜蛇都有。

2017年3月,清表过后,再挖去厚厚的一层淤泥,项目原址只剩下不到1.2米的平均海拔高度。项目部立即组织填土增高,同时将在庞卡兰苏苏项目的桩基设备调来明古鲁,准备开始试桩,加快设计参数校验。

苏苏项目距离明古鲁一千公里不到,但路况并不怎么好,而桩基设备又大又重,运输起来也比较麻烦,加之途中信号不是太好,常常联系不上。等了几天不见设备到来,朱明明便带着司机师傅和车,沿着必经之路赶去迎接,想加快设备的到来,谁知这一去就是四天四夜的不合眼。

跑了500多公里,朱明明从明古鲁一路赶到占碑,才在凌晨四点找到桩基设备车。想着紧张的工期,朱明明自己不休息,把桩基设备车驾驶员也弄醒来往明古鲁赶,没有想到居然被占碑移民局的人以朱明明的工作准证是明古鲁的、不是当地而扣留,且关进了“小黑屋”。到项目部领导赶到占碑移民局交罚款赎人时,朱明明已经四天四夜没怎么合眼。见到项目副经理戚海超时,朱明明终于忍不住流下委屈的泪来。

委屈归委屈,试桩工作还得做。擦干眼泪的朱明明将全部精力奉献给了明古鲁,现在,这位水电八局五四青年十大岗位能手的孩子都快三岁了。

张义芳的智慧与勇气

当试桩工作得可进行时,项目回填施工却遭遇了大麻烦。

按照初设要求,项目所在区域要从平均1.2米的原始海拔高度,回填到3.5米,主厂房区域甚至需要填到3.9米。整个回填方量近50万立方米,这是当时土建工程最大的一笔支出。

知道这里回填需要用到沙土,当地一家颇有背景的承包商早就储备了大量沙土,并通过各种关系要求承包项目回填,但开出的价格却要价63元一立方米。通过市场比价招标,项目部选择了当地一家公司,以38元一平方米市场价进行回填施工。

眼见项目部软硬不吃,一下子惹恼了这家分包商老板。他乘着项目部初来乍到明古鲁、立足未稳之际,利用自己的势力影响,炮制中国企业相关准证不齐、没得到项目开工许可就擅自施工。一时间当地媒体连篇累赎传播,在明古鲁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下,明古鲁省、市的移民局、劳工局,甚至省检察院都介入项目工地,连续一、两个星期传唤项目部负责人到政府解释,明古鲁海警、当地警察和驻军也纷纷到现场调查。那时,项目经理张义芳常常是这边的解释没说完,那边又有官员或警察在等着他,连自己项目部开个会都三番五次被打断,项目部的正常工作受到了严重制约。

审时度势之下,加上回填施工的当地公司被吓跑。本是宁折不弯的张义芳终于学会了转弯,并开始了有意识地拜访当地政府各部门,与警察和驻军加强联系沟通。

在陆陆续续折腾了一两个月才完成十几万方回填的那家承包商,又以各种理由要把价格涨到95元。

眼看时机基本成熟,张义芳和发电公司(TLB)多次沟通相关利益方,并紧紧依靠当地政俯,终于清退了那家承包商,减少回填施工近900万元的价差损失,维护了中印两国企业的利益。

这之后,项目部明显加强了同发电公司、设计单位、监理公司的联系,积极配合电建海投构建四位一体的组织管控模式,及时消除项目风险,为明古鲁按期发电奠定了基础。

王革生的工期困惑

王革生是项目部土建工区主任,他的大量精力,被消耗在了项目输送到电网的22.5公里输变电线路施工上。

起初,输变电线路施工并不在项目的直线工期上,征地拆迁也不由水电八局负责。但随着征地拆迁的难度加大和工期的越来越紧,项目部主动地融入了这些工作。

王革生记得,最困难的是77个输电塔中的63号塔,哪里的地主以征地款没给足,请了一帮人在现场阻工,自己躱在后面遥控指挥。发电公司和项目部通过各方做工作,终于好说歹说完成了塔基和塔身施工。谁知道到了架线的时候,这个地主居然叫了7、8个人开了两台车横在路上,并在现场搭了棚守着不让施工,理由仍是扯七扯八的,说谈好的钱没有给足。这一次阻工23天,真真让施工人员欲哭无泪。王革生甚至拿出当时悄悄录的音,来证明当时这些人是多么的不讲理。

让王革生感到困惑的是,自己去了63号塔施工现场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地主的真面目。反而是输变电线路的施工,却在最后时刻终于完成了。

这首先要归功于项目部的先见之明。原本应该在2017年11月完成的交地,被征地拆迁拖到2019年3月中旬才交出最后一块地。依靠这条线路倒送电完成各种设备调试,显然是不可能的了。项目部立即开始补救,联系发电公司与地方电力公司积极协商,在2019年2月接通了一趟2万伏的临时电源,完成了部分小功率设备及系统调试。

另一方面,王革生成天去拜访乡长村长,和村民建立感情,通过给村里修路搭桥、安排包工来化解阻工,终于感天动地在7月30日拉通了这趟15万伏的线路,最终完成大功率设备调试。

文峰书记的"巴蒂服"

入乡随俗,很大程度上就是尊重当地文化。

项目部党工委书记文峰就是这方面的践行者。他将大量精力用在和谐当地关系上,什么修桥补路,什么捐赠助学,什么年节慰问等等,都是他带头领着员工们去做。由于经常开展慰问,文峰甚至跟当地清真寺的阿訇都成了好朋友。

"巴蒂服"是印尼的一种民族服装,相当于“国服”,重要的场合往往人手一件。文峰自己也经常穿,在他的建议下,明古鲁项目部每名中国员工都有一件"巴蒂服",每逢参加当地节庆,出席项目部印尼员工婚礼,或者到当地员工家做客,他们都会主动穿上,这种尊重当地文化习俗的举动天然获得当地好感。

而更多的,还是积极履行社会责任

今年8月,项目部得到消息,说明古鲁省的劳工部长自己出资,为当地建一所穆斯林小学,可是建到第三层的时候,由没有相关施工设备,才感觉有些力不从心。项目部没有犹豫,几个领导一合计,文峰立即带着员工和混凝土运输、浇筑设备,直接包圆了第三层以后的框架施工。当地媒体知道后,立即对中国企业的乐善好施给予了及时报道。

主动融入当地社会,建立项目部的公信力,有时候就是解决矛盾的一把金钥匙。项目部从帮助弱势群体开始,每年都去当地孤儿院和小学慰问、捐助,逐渐形成了项目部的一项重要工作。据统计,开工近3年,项目部每年对当地的回馈,都在20万元以上。

海军司令阿古斯的自豪

明古鲁港务局和印尼海军共用一个码头,那里长期停泊着三、四艘军舰。

2018年3月30日,项目主厂房钢结构工期节点眼看要到了,这时候国内钢结构船已经到了明古鲁港囗,却因为卸货泊位太少、卸货船只太多而不能进港,按照港务局排的计划需要4天时间才轮得到卸货。

而明古鲁项目工地紧张的工期已不能再等。项目经理张义芳急得自己找去港口,才发现码头确实都占满了。

但细心的他也发现,明古鲁海军的军舰并不大,它的泊位旁还有一段位置,几乎挤得进去钢结构货船。但港务局官员却说:根据印尼国家法律,军舰范围20米是不允许停泊任何商船的。未了还开玩笑说,除非你有本事让军舰移开。

官员的这句话启发了张义芳,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招来大家的嘲笑:让海军舰艇为你让位,这太幼稚了吧!

张义芳却自有自己的把握。印尼海军明古鲁省海军司令阿古斯,一直很关注明古鲁的建设,曾经来项目工地参观过,与张义芳也成为了朋友。于是,张义芳试探性去找阿古斯。

听说是为了赶发电工期,阿古斯司令满口答应帮忙。他命令军舰移出泊地到远处下锚锭,等钢结构商船靠港安排卸货后,才慢悠悠靠泊在商船旁。

后来,阿古斯司令自豪地说:海军也为明古鲁发电做了贡献。

并非结尾的结尾

明古鲁项目只用33个月就实现了按期发电,不能不说是创造了印尼火电项目建设的奇迹。这个奇迹,是中国电建集团投资、设计、施工、运营全产业链高效联动运行的结果,是电建海投四位一体组织管控的结果,是发电公司全过程介入式服务管理的结果,更是水电八局和众多协作参建单位员工,靠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坚韧和毅力,用一天天一夜夜,甚至是一小时一小时,才最终拼搏出来的结果,是新时代的“一千零一夜”传奇。

虽然到2020年2月实现项目全面商业运行才是项目最大的节点,但明古鲁项目建设者相信:前途是光明的,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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